《石林词跋》
2020-12-04

见于叶梦得《石林词》。该词集有明吴讷《唐宋名贤百家词》本、明毛晋《宋名家词》本、《四库全书》本等。作于南宋绍兴十七年（1147）。其略云：“右丞叶公，以经术文章为世宗儒。翰墨之馀，作为歌调，亦妙天下。元符中，予兄圣功为镇江掾，公为丹徒尉，得其小词为多。是时妙龄气豪，未能忘怀也。味其词，婉丽绰有温、李之风。晚岁落其华而实之，能于简淡时出雄杰，合处不减靖节、东坡之妙，岂近世乐府之流哉？陈德昭始得之，喜甚。出以示余，挥汗而书，不知暑气之去也。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公词之能慰人心，盖如此。”该跋对《石林词》的创作特色作了精辟的概括：一是以“经术文章为世宗儒”，而“翰墨之馀，作为歌调，亦妙天下”。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出，小词在宋代处于一个怎样的微妙地位——词虽如同陶诗一样“能慰人心”，甚至可“去暑气”，但必须是在精通“经术文章”的前提下，作作小词以显示其才华，若惟小词是务，就与“近世乐府”同流了。实际上，每一位词人及话词者，都说自己或朋友是以余力作词，而与别人的小词有所不同，这是宋代词学价值观普遍的内在的矛盾，而该跋表露得比较清楚。二是指出其词前期承晚唐五代温李之遗风，以婉丽为主，后期则摆落故态，洗去铅华，既有陶诗之简淡，又有苏词之雄杰。这一概括是比较中肯的。明毛晋《石林词跋》亦云：“石林词一卷，与苏、柳并传，绰有林下风……真词家逸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