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大全》
教育家的学说

通常被简称为《教学大全》(Ratio Studiorum)的《耶稣会学院教学 大全》(Ratio atque Institutio Studiorum Societatis Jesu)出台了,并成 为耶稣会教育信条的主要源泉。朱万希(Jouvancy)的《教学原则》 (Ratio Discendi et Docendi)^⑤是官方认可的对《教学大全》的补充和解 释。因此,《教学大全》被认为是“迄今为止所看到的最详尽和最彻底的 学校教学方案”^①。
《教学大全》的初稿是1584年6位耶稣会会员应第五任总会长的 邀请到罗马工作的成果,文稿花了他们一年多时间。此时,罗耀拉已去 世30年。耶稣会已有160多所学院,全部招收会外学生。得益于他们 自己能够收集的有关教育的方法和管理的资料,也得益于耶稣会教育 实践经验的启示,这些初稿撰写者才能够在1585年8月向耶稣会总会 长提交了他们的成果。1586年,总会长将报告提交给大主教审查和征 求意见。1591年,新的报告以《学院教学大全》(Ratio atque Institutio Studiorum)为名发布,后又经修改,最终的定稿于1599年在那不勒斯 以《耶稣会学院教学大全》(Ratio atque Institutio Studiorum Societatis Jesu)为书名出版。^②
与《耶稣会章程》不同,《教学大全》所涉及的全是教育问题。它制 定的规章是总主教区修道院长处理教育问题的指南,也是耶稣会学院 院长管理学院的指南。因此,可以说,它是耶稣会实现其完美教学的指 南。《教学大全》为高年级学部教授神学和哲学制定了一般性原则,也 制定了各学部各学科教授必须遵守的特殊规定,如必须开设下列课程: 《圣经》、希伯来文、经院哲学、教会史、教规(canonical law)以及道德或 实践神学、道德哲学、物理和数学等。《教学大全》还对低年级学部的规 章、书面考试以及有关奖励规则作了详细的规定。在这些规则之后,还 有关于低年级学部教授的一般规则以及修辞学教授、人文学科教授和 高、中、低级文法教授应当遵守的详细规则。它还增加了如学生管理学 院的规定等。^③这部《教学大全》的相关规定是如此全面、系统和详尽, 以至于现代读者似乎忘了《教学大全》是有史以来关于教育组织、管理 和方法的最早的探索之一,它的分年级教学的做法在当时是不同寻常 的。它也吸引人们将它与经过几代人努力才发展和完善起来的现代学 校规章制度作比较,不过比较的目的并不在于试图去发现它的不足。 《教学大全》涵盖了所有的问题,从总主教区教育管理原则到学校假日 的确定、拉丁文法课教学使用的课本和纠正学生错误的练习方法。
耶稣会教育工作的组织可以从发给总主教区作为指南的规章中推 测出。^①为期4年的神学课程是最高层次的课程。在它之前是为期3 年多的哲学课程。虽然人文学科和修辞学的学习时间无法准确判定, 但它规定,总主教区不允许未修完为期2年修辞学课程的学生去学习 哲学。根据1599年的《教学大全》,所有学习哲学课程的学生必须学习 数学。还有,它专门规定,在任何一门学科中显示出才华的学生应该可 以获得在这一学科深造的机会。低年级学部的班级不能超过5个,其 中,一个是修辞学班,另一个是人文学科班,还有三个是文法班。这些 班级不能混杂,这一做法让人想起昆体良的怨言。如果学生人数得到 保证,不同年级可以开设平行班。
在针对学院院长的规定里,^②要求院长意识到,低年级学部课程的 教师需要培训,即没有接受培训的低年级学部教师不能承担教学工作。 它还规定,^③人文和文法学科教师不足的学院院长应当挑选出擅长教学 的教师来培训新教师。未来的教师在其学习快要结束之前,应该每周3 次、每次花1个小时跟着这位教师学习,接受有关解释、听写、书写和纠 错的训练,并了解优秀教师的所有职责。
在学院里,院长会任命部长(prefect of studies)作为其助手。^④后 者的地位有点类似学部主任。他为院长负责,组织学习活动,管理班 级,以使学生在其日后生活中,即在自由艺术和教义学习方面取得更多 的进步。^①低年级学部的部长,类似小学校长,他协助院长控制和管理 学校,目的是使学生在未来正直生活方面不亚于自由艺术学科的学生。 在日间学校(day school),学科负责人一般负责学习和纪律两件事务; 在寄宿学校,他只在上课时间里履行上述两项职能。^②但是,院长职责 规定,^③需要时,寄宿学校里如果有分管纪律的负责人作为助手,学科负 责人就会成为类似英国公学和大学学院中的财务主管。
在有关高年级学部的全体教授的规定中,^④重申了耶稣会的教育目 的,即引导学生为上帝服务、热爱上帝和践行美德。要求每一位教授讲课 之前要做祈祷。规定教授应当遵循的权威观点和使用的权威材料以及上 课时怎样保证学生能够作适当的笔记。^⑤每次讲完课,教授应当留出一 刻钟时间给学生就讲座内容提问。^⑥每学期期末时,要留出一个月时间 复习该门课程。^⑦最后,要求所有的教授对待学生不能有亲疏之别,不能 忽视任何学生,促进贫富学生平等学习,促进每一个学生成长。^⑧
接着是关于神学和哲学各学科教授的详细规定。其中值得一提的 是1832年再版的《教学大全》中,特别提到了物理学教学问题,而以前 这部分内容归类在哲学名下。有关数学的规定也与时俱进现代化了。 这表明,耶稣会并没有忽视自然科学。只要对照一下帕赫特(Pachtler) 编辑的《教学大全》^⑨有关这些学科的栏目就可以驳倒那些有关耶稣会 忽视时代变迁的指控。
在有关低年级学部部长的规定中,^①需要注意的是,他是教师的协 助者和指导者,他的工作应当细致入微,不能让教师的尊严和权威受到 丝毫伤害。^②他每两个星期要听每位教师一次课。^③他要督导教师在 第一学期上完所有课程内容,在第二个学期开始从头复习。^④强调复习 的理由有两个:^⑤一是经常复习会加深印象;二是可以使特别聪颖的男 孩学得比其他男孩快,因为他们可以在完成第一个学期学习任务后升 级。升级往往在长假之后。如果高年级班学生学业进步快的话,他不 必继续待在低年级班,但需要通过升级考试。考试可以在学年中任何 时间里举行。^⑥如果对学生能否正常升级有怀疑,那就要检查其班级记 录,审核学生的年龄、能力及其在该班上课的学时数。^⑦在宣布升级名 单时,首先宣布那些受到特别指导的学生名单,其次再按姓名的字母顺 序宣布其他学生名单。^⑧学院任命一位在同学中有威信的学生担任审 查员,他拥有处罚学生的权力。^⑨考虑到一些学生的智力和品德存在着 不足,建议和规劝也不起什么作用,因此,要任命一个非耶稣会会员的 矫正员。当对一个学生感到无计可施而丧失促进其改变的信心,^⑩并且 这个学生可能危害其他学生时,这个学生将被开除。⁽¹¹⁾
低年级学部的教授规定中,⁽¹²⁾有的涉及“praelectio”,即学科课程或 每堂课的讲解方法,有的涉及与竞赛相关的规定。每堂课或一篇文章 的讲解要分四个阶段:^①(1)如果文章不长,先通读全文。(2)讲解主要 内容,如果需要的话,联系以前所学的进行讲解。(3)朗读每句话,阐明 其中模糊的论点;将每句话串联起来,明了其含义。(4)从头再复习一 遍。
在这一部分中,还介绍了竞赛的规定。^②整篇《耶稣会章程》和《教 学大全》都反对竞争,反对制造令人反感的差异。在大学的班级里,除 了表现特殊的学生外,学生一般是不能坐特殊席位的。学生的名册按 姓名的字母顺序排列。竞争不是耶稣会教育制度中的主要的或一体化 的组成部分。这一点可以从规定中只有四条与此有关而作出判断。^③ 在其他条目中,也仅有一条涉及如何使教学富有生气以及如何让学生 迅速掌握所学知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