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通会员 在《耶稣会章程》里,罗耀拉根据教皇的要求做了一项工作,制定了该
会的基本原则。原则分为十个部分。①第四部分,也是内容最多的一部
分,提出了一个大纲式的学习计划,其中大部分体现在《教学大全》中。
《耶稣会章程》的第一部分规定了申请者入会的条件,第二部分规定了开
除不合格者的理由。罗耀拉对新入会者所设置的资格标准,让人回想起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对其未来哲学家提出的标准。罗耀拉说:“这是需要
的。那些被录取来援助耶稣会的人,在精神方面应当具有上帝赋予的下
列天赋:在智能方面应当有完美的教义知识,或能够学习它;具有管理事
务的判断力,至少有参与事务的能力和判断力;至于在记忆力方面,能够
接受并保存住感知到的观念;在目的方面,乐意追求美德与精神的完美,
恬静、坚定,勤奋从事为上帝服务的工作,燃烧着解救灵魂的激情。加入
耶稣会是为了借助上帝即造物主之手帮助人的灵魂实现其终极的目的。
至于外在的条件,最需要的是语言能力,它是我们与邻居交流的需要。其
次是相貌清秀,这是我们与人交往传教的需要。再次是身体健康,能够胜
任耶稣会委派的工作。至于年龄条件,应当与上述条件相适应,录取为见
习期学生的年龄应当超过14岁;录取为正式会员的年龄应当超过25岁。
如果出身、财富和声望等其他外在因素不能满足条件,这时如果还有其他
人提出要求,且候选者数量充足,那身份等‘天赋’条件就不是必备的。只
要他们的目的在于传教,他们就更符合上述录取资格,而且人会的愿望越
强烈就越符合耶稣会的需要,也是上帝——我们的主的荣耀。你不如别
人优秀,你服务的贡献就少。不过,所罗门智慧(Wisdom)的神圣启示将
教导那些担负宗教仪式和颂扬职责的人,应当保持什么样的标准。”②
《耶稣会章程》第三部分涉及的是有关那些仍然留在见习修行阶段的
人的学籍保留和提升学习成绩的事宜,还有教育者更为关心的问题,即其
中一章提到的“对肉体监督”的问题。罗耀拉根据自己的经验经常告诫他
的同伴,要注意赢弱身体所产生的破坏性影响。我们发现,他在给耶稣会
第三任总会长博尔吉亚(Borgia)的信中写道:“对于斋戒和禁欲,我想,上
帝的意思是保留和促进消化功能及其他自然力量,而不是去削弱它们。
……我希望您能认真想一想,上帝,您的造物主给了您灵魂和身体,这两
者您就得兼顾。看在上帝的面上,您也不能削弱您身体的自然力量,因为
精神不可能自己独立活动。”①《耶稣会章程》中也有同样的意见。②“许多
关于身体的意见是应当受到指责的,而那种关于强调身体健康和保留身
体力量以便更好地为上帝服务的意见则值得表扬,应当受到所有的人关
注。……一般而言,需要注意的是用餐、睡觉和起床的时间。在见习阶
段,对于食物、衣服、居住以及其他身体所需要的东西,我们应当注意借助
神的帮助,养成美德和自我克制能力。不过,为了上帝,自然天性应当得
到承认和保护,因为它们是上帝赋予的。超负荷的体力劳动既会使人的
智力也会使人的身体遭受伤害,那是得不偿失的,因此,对于所有包括那
些从事智力工作的人而言,都需要通过外部身体活动来调节,即从事有助
于健康的身体锻炼,而不能连续不间断地工作。在斋戒前夜、斋戒和其他
苦行和劳动期间,肉体惩罚既不能严厉也不能轻率,因为严厉和轻率会造
成伤害或成为美好事物的阻碍。……让每一栋房舍都有人负责身体健康
的事务。”根据《耶稣会章程》来看,那些喋喋不休指责耶稣会教育制度忽
视学生身体健康的说法是没有依据的。
《耶稣会章程》的第四部分涉及的是入会之后执行使命以及耶稣会管
理的问题,具体规定了文学教学的管理以及那些在两年预备期之后仍留
在耶稣会学习的人的管理。这一部分的前10章涉及的是学院的组织与
管理,余下的7章涉及的是耶稣会的大学管理。
学院的目的和工作范围是这样规定的:“耶稣会提出的学习目的,是
在上帝的帮助下,拯救我们自己成员的以及朋友的灵魂。因此,它所制定
的相关标准,例如,耶稣会成员应当学习的科目、学到什么程度,既具有普
遍性原则,也具有个别针对性。一般来说,人类各种语言文字、逻辑、自然
哲学、道德哲学、形而上学、经院哲学、实证神学和圣经都是有益的。这些
都是被送到学院的学生应当学习的科目。他们将勤奋地学习有助于实现
上述目的的知识。而且,还要根据主要责任者的意见,按照上帝的意愿,
最佳地安排好教学的时间、地点和对象。”①
学习是按下列顺序进行的,首先是拉丁语,然后是自由艺术,接着是经
院哲学,再往下是实证神学。《圣经》既可以同时学习,也可以稍后再学。②
学生必须按时上课,课前要细心准备,课后要认真复习。他们必须
提出自己不懂的问题,记下日后可能有助于记忆的东西。③通常,所有
的人都要说拉丁语,人文学科的学生尤其要说拉丁语。④由于辩论的练
习十分有用,尤其对自由艺术和经院哲学的学生来说,因此,要指导学
生何时以及怎样安排与组织辩论或争论。⑤每所学院都应当设有图书
馆,钥匙由院长指定的人保管;而且,图书馆应当藏有必要的书籍。⑥
那些准备日后献身耶稣会工作的学生需要参加教堂的礼仪工作,从
中接受进一步教育;⑦为了履行这一工作,他们应当努力学好本国语。⑧
耶稣会建立和维持的大学分为三个学部:语言、自由艺术和神学。①
“医学和法律在耶稣会大学是不教授的,因为这些学科与我们学院毫无
关联,或者至少可以说,耶稣会不会通过其成员进行这些活动。”②自由
艺术类课程将持续开设三年半多的时间,神学课程开设四年多时间。
自由艺术类课程涉及自然科学,因为自然科学可以为学习神学做好智
力准备,可以很好地为深刻理解和运用神学服务,而且也有助于自然科
学本身去实现同一目的。③后来,又进一步要求“学生应当具备适当的
智力,教师应当由博学者担任”。那些指责耶稣会忽略自然科学的批评
也因此成为一种有趣的评论。所有这一切都应当真诚地归功于上帝。
罗耀拉在《耶稣会章程》中修订了教学计划的规定。④“考虑到不同
地方和不同人员的情况有很大的差异”,因此,有必要采取坚定的态度,废
除不统一的制度,制定一个更加权威的也更加详细的教学计划,作为耶稣
会学校和学院的办学指南,而不是仅仅在《耶稣会章程》公布大纲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