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通会员 历时五年,潜心创作,终于使该剧于七月十八日在甘肃省定西市剧场连排
审查,整个舞台无布景灯光、服装道具,仅是演员与音乐的结合。然而,远道而
来的中国剧协党组书记、副主席、文学博士季国平和原中国戏曲学院院长、教
授、博导周育德等专家们看后,满怀深情地认为:该剧把大唐明皇时期几个重
大的历史事件很巧妙地串在一起,使戏很有看头。特别是该剧将老子的道德经
贯穿全剧始终,以世界第一大姓李氏宗词“陇西堂”为背景,以大唐明皇年间的
一些重大历史事件为主线,通过对李耳(老子)、李白、李隆基三位中国历史上
颇具影响力的历史人物在中国历史上的成就、行为对世人的影响、启迪的探源
以及对唐明皇、李白、杨贵妃等人感情纠葛的演绎,深刻揭示了凡“尊道贵德”
者定家兴国昌,凡离经背道为宠小爱而弃大爱者必受历史惩处这样一个大道
之理,题材重大、气势恢宏、立意深远,是一部既蕴含丰富思想内容、较高艺术
特色和永久生命力的难得的优秀题目。对当今开展优秀传统文化和道德教育
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专家的鼓励,精心的修改,使该剧终于八月十一日在北京中国评剧大剧院
首演,整个演出以戏曲本体程式的美学追求;综合写意的舞台感观,大秦腔的
地域特色,突出塑造了剧中人物的艺术形象。使戏的主题思想更加鲜活的体现
在戏曲唯美的艺术欣赏之中。作为编剧看到舞台剧目如此精美而恢宏感人的
艺术效果感慨万千。回顾该剧的创作,感悟颇多。
一、学习历史,认识历史,提炼有益于当代的主题思想。
对于盛世大唐由盛至衰的历史,已有不少文学艺术,以不同的角度表现。
然而,时至21世纪的今天,中国已经强盛起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经
济的飞速发展,人民生活的提高,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中国已经站起来了。然
而,居安思危是每个中国人应有的民族责任感,作为一位戏剧从艺者更应为此
而呈现寓教娱乐的艺术作品,在历史的变迁中提炼创作有益于启迪时代发展
的剧目。中国历史除了文学资料传承之外,留在祖国大地的文化遗址,更是艺
术家感悟历史的珍贵资源。李氏大唐寻根问祖,建起宏大的陇西堂,聚集着像
老子所撰刻《道德经》的竹筒等传承中华民族美德的瑰宝,使其作为唐文化的
精神支柱。从而,使大唐帝国成为我国历史上最为鼎盛而强大的时代。可是,大
唐衰落的历史,更是后辈借鉴思考的反面教材,从中悟出对现实有益的启迪和
效仿的杰出人物。以艺术的手段弘扬民族的精神,达到复兴中华历史使命。
《梦回陇西堂》一剧的问世,正是在五年前笔者应邀赴陇西堂参观,希望能
创作一台具有陇西堂地域特色的秦腔剧目。当时曾写成一个以唐明皇在安史
之乱后,晚年梦回陇西堂忏悔的提纲。然而,随着学习历史、认识历史,逐渐否
定原方案:作为盛唐的衰落已是历史的事实。而今天审视它的时代特征,曾出
现像李白这样挥笔万言书,呈奏唐明皇的历史事实,正是体现了中华民族杰出
人物的爱国精神与道德情操。也许至唐之后历代帝王为了维护自身皇权的需
要,千余年来,李白被定位于仅是文学成就的诗仙,而忽略李白忧国忧民、期望
永恒昌盛的爱国情操。如何以新的角度,塑造像李白这样的人物,是一项艰难
的工程。为此,回顾笔者有幸参与了几次国内外反映唐代的艺术实践。一九八
八年西班牙国家电视台,欲来我国拍一部以清代洪昇编著的戏曲电影《长生
殿》。要求以西安唐文化遗址为背景,用秦腔艺术表现剧情,由易俗社参演,因
我担任剧社负责人,故委托我将原作四十余回,演三个小时的剧,精编为一时
二十分。省文化厅外事处让我担任改编剧目的任务,并让代表中方协助拍摄。
对于此剧改编,是我一次对唐文化难得的学习机会,片子拍成后在欧洲播出效
果极佳。此项艺术实践,使我加深了对唐王朝兴衰的认识。随后又在二○○三
年参加中日两国联合打造一部《杨贵妃》原创歌剧的实践;有机会与诸如金湘、
李稻川、于夫这些资深老艺术家的合作学习的机遇,同时又从日本艺术家对盛
世大唐的仰慕和唐文化在海内外巨大的影响,使我对唐文化的现实价值有了
新的思考。国际艺术合作的实践效果,使该剧二○○四年由中国歌剧舞剧院和
日本艺术家联合首演于北京。二○○五年赴日本与该国乐团联合演于东京,为
促进中日友好做了其他工作所不能替代的效果,后由中国歌剧舞剧院和天津
歌舞剧院联合献演于北京奥运会。这些艺术实践,更使我对李唐王朝的历史价
值有了深层的感悟。经历即是财富、尤其重大创演活动,无疑是提升剧作者创
作水平的难得机遇。
天道酬勤,二○○六年有幸为国际道德经论坛,在西安召开并在南城门举
办一台大型颂扬“道德经”专题文艺演出。邀集国内艺术家、香港卫视现场直
播,而这台主持词要求极高,要把老子的经典论述与时代精神结合起来,国家
宗教局和陕西省人民政府负责此项演出活动的领导同志,几经邀请专家学者,
但最终让我承担撰写这台演出的主持词。我潜心学习请教,终于在审核通过时
领导和专家问: 你怎么能把道德经和马列主义在主持词中结合得如此恰到好
处?我以幽默的话语讲:我们党七十多年来主要用马列主义这个西医妙方,现
加上传承中医的道德经,这样中西医结合将使我们国家更加强健昌盛。
正像这样重大国际《道德经》演出活动的实践,促使我站在另一个高度来
学习、领悟《道德经》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惊世影响。美国总结克林顿枕边就放
着英语《道德经》。由此可见,作为炎黄文化的后人,如何思考自己民族文化的
魅力时,李氏大唐皇祖崇敬老子,以《道德经》作为治国之本,曾取得盛世辉煌。
这已是历史而不是杜撰。然而,要以艺术的手法、艺术的塑造舞台历史人
物,揭示历史的教训、张扬历史或还原历史人物本来的精神世界,无疑对编剧
是一个新的挑战,需潜心学习,才可再创新作。
只有认真研究《道德经》,才能让它贯穿全剧,并通过戏剧故事和人物的命
运,自然而然的让这个净化唐人心灵的精神瑰宝,在戏剧进行中留给观众去欣
赏、去感悟。
二、学习李白,研究李白,塑造李白的艺术形象。
专家们认为:有关写李白的戏,除了有台“话”剧外,在中国戏剧几百年的
历史中这还是第一部。这个戏给人的思考很多!为这台戏塑造了一位既真实而
又艺术的李白难能可贵,尤其是剧中引用李白的诗词恰到好处,即是作者笔下
李白道白与唱词,使人感觉这是李白的言词。特别在用文学性来表达人物的情
绪中,有些唱词的诗意非常美而又性格化。
专家评论是对笔者的鼓励。在实际创作中,当我否定了第一方案后,决心
塑造李白。然而,李白的性格、才华,尤其词诗的神韵,后人能靠近吗?为此,我
用两年时间来学习李白的传略、诗集及相关资料,苦心寻找这位伟大诗人的精
神世界是怎样形成的?他的经历与诗词的内在联系,除此之外,还要琢磨他诗
词的技巧特征,为此,需学习请教,潜心琢磨。
此间正好参加了“西安秦腔剧目精编”,由我主要负责百年易俗社编演的
近千本剧目,选撰了四百余本,成为这项文化工程七百本剧目的主骨。三年的
选撰修补百年老社先辈们留下的墨笔手稿,给我在认识的许多中国有抱负、忧
国忧民的剧作家们,他们的追求和情操与李白多么相似?三年中一边学习近代
诸位剧作家作品,了解他们为“辅助教育,开发民智”而借秦腔艺术这个载体,
创作了大量优秀剧目。这正是百年易俗社的价值,更是体现文化人对民族复兴
的自觉责任感。无疑对我在塑造李白这位戏曲艺术形象方面,坚定了决心。另
一方面,学习琢磨李白的资料,双重提示自己对这位千古诗仙的感觉贴近了、
找到了!两年后对李白的悟性更加实在了!尤其对戏剧构思和文字呈现的艺术
把握方面,更加自信、更加冲动。于是,经两年的写作终于完稿。
得到专家嘉讲:该剧不仅文笔流畅,意境唯美,情感丰富,而且题材重大,
气势恢宏,立意深刻,是一部既蕴含丰富思想内容和较高艺术特色,又具有永
久生命力难得的优秀剧目。
该剧目在构思中,曾对李白这位负有报国之心,是在历史上真正撰写治
国安邦“万言书”的伟人,却在近千年的文学和艺术领域里,仅把他当作一个
诗人对待。尤其是在中国戏曲舞台上,几百年来李白仅在清代洪昇编著的《长
生殿》这样的剧目中,也是以陪衬人物,给予了他的舞台形象,剧中也是与高
力士这样奴婢者戏嬉而已。静心寻冥!在唐之后的宋元明清几代封建统治者
眼里,对大唐盛衰历史根源的评价,是出于他们基于维护皇权统治的本能需
求。必然引导文人学士,把盛唐衰亡的关键人物唐明皇,以爱情的痴迷者,回
避明皇不惜夺儿之妻杨玉环的腐糜之举,导致杨国忠攀皇戚而以权谋私,致
使安禄山借故造反杀进长安,使大唐败落的历史史实。千百年来把这位恋小
爱而弃大爱,忘却尊道贵德的大唐君主,以文学戏曲的形式,塑造成一位忠于
爱情的明君,文坛历史就这样延续下来了。当一个民族失去精神、道德滑坡的
差误下,借鉴历史的教训,张扬本民族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美德。让它重新借中
国人热爱的戏曲载体,以精美的戏曲艺术还原以李白为代表的大唐学士,对
民族对国家的那份可贵的责任心。将原本是中华民族引以为荣的老子《道德
经》呈现在舞台艺术之中,以启迪弘扬民族美德,这是历史赋予文化人的使
命,也是创作这部戏的初衷。
三、学习民族美德,以大爱凝聚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共同打造精品剧目。
艺术实践告诉作者,再好的剧本没有二度创造,没有既懂创作规律又具决
策位置的各级领导人的辛勤付出,难以使优秀的剧本达到舞台优秀剧目的标
准。为此,最具代表的是甘肃省定西市秦剧团团长,也是该剧编剧之一的杜建
君同志。正是他深知这部戏的主题和思想境界。所以他在筹备这部呈现舞台剧
目过程中,以大爱无极的心胸搞大艺术、大秦腔,诚邀了中国评剧院著名导演
安凤英、甘肃省戏剧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作曲家杨长春,尤其是一号角色的扮
演者甘肃省中国梅花奖获得者边肖;唐明皇扮演者,宁夏中国梅花奖获得李小
雄;杨贵妃扮演者,青海中国秦腔四小名旦获得者刘颖等组成了强强联手、优
化组合。同时配备本团中青年演员为B角,通过实践既提高了总体艺术的水
准,又带动培养本团业务骨干的水平。在文化体制改革中,定西市文化主管部
门以新的体制,出新剧目、出新人才。采取市县联合创排的方式与陇西县文化
部门和演艺团体密切合作,调动各方面积极性。使这部《梦回陇西堂》从剧本到
舞台,呈现了作为编剧所追求和向往的大秦腔艺术作品。
该剧的导演手法,体现了导演对民族艺术价值的高度认识,以大秦腔的艺
术气度,调动中国戏剧大写意的手法,巧妙而精美的使音乐声腔表演细腻而大
气,尤其是总体呈现,使舞台时空转换成了流动而予以色彩的美感,风格独特,
意境唯美。
尽管这部戏已呈现舞台,得到了各方面的肯定和赞扬,希望成为一部精品
剧目。但要达到像李白诗仙那精美传世的文学水平,仍需继续学习打磨。坚信
随着不断实践和演出精益求精的加工,这部以李白为主人公的古典剧目将会
日臻完美,久演不衰。
四、学习历史艺术,开掘艺术资源,以大秦腔呈现内容的需求,求索内容和
形式的完善。
中国戏曲的灵魂是音乐曲牌与声腔,而在这部剧目的构思中,大唐文化艺
术始终伴随着剧中情节结构、人物性格和大唐皇宫“梨园”的艺术风采与辉煌
的成就,并在剧本内容和形式结合的过程中紧密相携。然而,在具体呈现方面,
随着对大唐文化“梨园”艺术的学习和思考,终于寻到了这部大型历史古典剧
所追求的“大秦腔”来呈现它的特定戏剧内容。
为此,作为时代对戏曲编剧的要求,该剧在拓宽思路和内容与形式的表现
方面,突出了民族本体文化,继承和发展了民族文化艺术。一个民族要继承发
扬本民族的主体文化、主体艺术。纵观世界,凡发达的民族和国家无一不在保
护支持和创造利于民族精神和国家利益的文化与艺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道
德精神。静思它的传承发展,一靠文字、二靠艺术。而戏曲正是民族文化在传播
弘扬民族精神一大创举,正是这个创举,使优秀的民族精神与情操通过综合性
的戏曲载体,让广大国民在娱乐观赏中看到如何做人做事,如何育女教子。因
此,在表现《梦回陇西堂》这样涉猎历史的重大阶段、历史的重要人物,让历史
和人物在艺术中呈现。仅用一种艺术手段难以重现大唐文化的精美辉煌。试想
皇家“梨园”万名演艺家,其艺术形式的品种能单一吗?今天又逢盛世,我们在
表现这一特定历史题材的剧目时,在构思当中深感丰富的大唐文化,盛唐艺
术,除了文字留下大量的唐诗之外,唐室“梨园”演艺家们所创造的音乐舞蹈、
杂剧等民族艺术的精粹到哪里去了?由于我在陕西易俗社工作了二十多年,一
直在思考寻求这些昔日丰富精美的梨园艺术流到哪里?在我任中华梨园学会
副会长时,请曹禺大师来西安为大白扬——唐梨园遗址题词立碑后,我想大师
的心愿不仅是保护遗址,而是让昔日沉寂流失的大唐梨园艺术再现于世。为
此,在考查和思考中我悟到,由于大唐的首都在陕西,而秦音秦语可谓是当时
的国语。故盛唐时的声腔歌舞自然以秦声秦韵而生。根在三秦、生在长安的唐
明皇——李隆基与生在秦晋豫东三角地域的贵妃杨玉环的语音,必是大唐国
语无疑。今天眉胡剧,不仅陕西人爱听,山西晋南人更喜欢。由此可见,对大唐
梨园不同形式的表现,而四声根系仍将是三秦语系。在陕甘宁三省流传至今的
戏曲剧种音乐民歌元素,无不以秦音秦语四声为准。无论是秦腔、眉胡、碗碗
腔、陇东道情、宁夏花儿等并不是用普遍话来演唱的,而这些丰富多彩的民族
戏曲艺术的形成,寻根求源正是大唐梨园艺术的种子播向三秦大地,才结下了
丰富的西北戏曲艺术之果。而这些大唐梨园播种人,并非他们自愿离开豪华舒
适的皇家艺术剧院,而在“安史之乱”长安沦陷后,唐明皇携杨贵妃西逃时,试
想,能带几位身边艺术骨干外,其余万名从艺者为逃屠杀,必离皇城而四处逃
亡。他们从此之后由于大唐的败落,再也回不到皇宫梨园了,连明皇李隆基都
被儿子囚禁深宫,何况梨园的演艺者,只有落根于三秦大地成了民间传艺者,
千百年来,才使大唐梨园文化艺术保留到今天,发展成为风格各异而语音归秦
的这一特色。
因此,今天在表现大唐题材的艺术形式方面,以秦腔为主体,吸纳四声相
近的眉胡、碗碗腔、陇东道情等西部艺术元素,以大秦腔的艺术胸怀、大秦腔的
艺术风采,才能再现《梦》剧所表现的大唐特色,才能使内容和形式完美而感
人。才能在精美的音乐曲牌和歌舞声中传承民族精神,弘扬优秀的民族道德情
操。只有以大秦腔的艺术魅力,才能展现中华民族的主体文化和主体艺术的博
大精深。比如:作曲家杨长春在大秦腔的驱动下,创作了原汁新味的声腔效果,
将秦腔传统的曲牌与人物唱词相融,听起来既是原汁的秦腔,又呈现委婉悦耳
的声腔新味;既得到了在继承中发展,又在发展中继承的目标。尽管是探索,但
在创作剧本构思时,对这些大秦腔艺术元素、题材、主题思想和情节人物的思
考,本人深深体会到,在构思中它们是同时在脑海思维中相携而生,自然成戏!
这就是为什么要以“大秦腔”来表现《梦回陇西堂》的感悟。
同时,实践告诉编剧,不仅要注重剧目内容,更要注重表现内容的艺术形
式。编剧不是只顾剧本的创作,而要在构思中考虑艺术再现的问题,要为导演、
音乐、舞美和演员等人员在二度艺术创造中铺垫好路子,才能达到内容和形式
的完善结合。不断追求,精益求精,使大秦腔《梦回陇西堂》向中国舞台艺术精
品剧目大步迈进。
(作者系《梦回陇西堂》编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