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泰伯》:“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 魏巍乎! 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魏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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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孔子赞颂上古帝王唐尧的言论。
尧舜禹三代圣王的为政风格和历史功绩各有不同:帝尧的主要功绩在于“焕乎其有文章”,“焕乎”为光明貌,“文章”主要指古代典章制度,旧注多将此解释为帝尧所创立的禅让制度,《皇疏》:“为禅让之始,故孔子叹其为君之法大也。”结合上下文来理解,把“文章”解释为帝尧时期编制和实行的天文历法制度似乎更为确切。《尚书·尧典》和《史记·五帝本纪》等书中都详细记载了帝尧率领部族民众观察天象、编制历法、造福于民的整个过程,孔子则把这一过程概括为“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这里的“天”是日月星辰运行不息的自然之天,含有自然规律的意思;“则”是动词,尊崇、效法之义,“唯”是用以强调的语气助词。前一句主要强调“天”是自然界最伟大的,没有什么能比“天”更崇高、更伟大,所以自然万物和人类社会统称为“天下”。“天”是客观存在的永恒,并且与人类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天”的伟大之处在于披盖天下,化育万物。后一句是赞颂帝尧的伟大,帝尧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代圣王,为万世所景仰,就是因为他无比英明,能够尊崇“天”、效法“天”,遵循和运用自然规律来造福民众,这是一种无比高尚的品德,天下百姓无以称颂,孔子也只能用“巍巍乎”“荡荡乎”之类的夸张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
需要说明的是,孔子在本章中提出的“唯天为大,唯尧则之”的观点,原本强调的是“天”的自然属性,后儒却将其曲解为义理属性或道德属性,《皇疏》:“唯天德巍巍,既高既大,而唯尧能法而行之也。所以有则天之德者,夫天道无私,唯德是与,而尧有天位禅舜,亦唯德是与,功遂身退,则法天而行化也。”《集注》:“物之高大,莫有过于天者,而独尧之德能与之准。故其德之广远,亦如天之不可以言语形容也。”这些解读都是从道德或义理方面进行诠释的,这样不仅扭曲了孔子的本意,而且也贬低了本章言论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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