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史料来源

1. 史料概述
在范晔成书以前,有关东汉一朝的记载,已经有多家撰述。清人王先 谦《后汉书集解》述略里统计有如下18家: 即班固、刘珍等撰《东观汉 记》143卷,谢承《后汉书》 130卷,薛莹 《后汉记》 100卷,司马彪 《续 汉书》 83卷,华峤 《后汉书》 97卷,谢沈 《后汉书》 122卷,张莹 《后汉 南记》 55卷,袁山松 《后汉书》 100卷,袁宏 《后汉纪》 30卷,张璠《后 汉纪》 30卷,袁晔 《献帝春秋》 10卷,刘芳 《汉灵献二帝纪》 6卷,乐资 《山阳公载记》 10卷,玉粲 《汉末英雄记》 10卷,侯瑾《汉皇德记》 30卷、 《汉献帝起居注》 5卷,刘义庆 《后汉书》 58卷,孔衍 《后汉尚书》 6卷、 《后汉春秋》 6卷,张温 《后汉尚书》 14卷等。此外,见于 《隋书·经籍 志》的还有司马彪 《九州春秋》 10卷 (记汉末事),张缅 《后汉略》 25卷 等书。南梁萧子显、王韶亦分别撰有《后汉书》100卷和《后汉林》200卷, 不过这是在范晔之后了。
2. 范晔参考依据的文献
上文中所列有关后汉一朝的史籍,大多数已无存。特别是范晔《后汉 书》问世后,其他同类著述逐渐被淘汰。但这些书对于范书而言、其功不 可没。《宋书·范晔传》谓范“删众家《后汉书》为一家之作”,道明范晔 所依据的大都是已成之作,可以想象,这些不同的后汉典籍不论是对范晔, 还是对后人都是十分重要和有价值的。现择要稍加略述。
首先是《东观汉记》。这是范晔作《后汉书》主要的依托。该书系东汉 官修,前后参与编撰者有班固、刘珍、 李尤、 马口、 蔡邕等十余人。全 书计143卷,系纪传体史书,上起汉光武,下迄灵帝。在魏晋间颇为流传, 与《史记》、《汉书》并称“三史”,后世所著东汉史籍多以其为蓝本。但该 书在唐中叶以后流传渐少,元朝已佚。今存者计24卷,系清代辑本。
其次是谢承《后汉书》。谢承字伟平,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吴 主孙权谢夫人之弟。历官五官郎中、长沙东部都尉、武陵太守等。谢书是 《东观汉记》以后的第一部私撰《后汉书》。该书特别受到清人推崇,认为 “忠义隐逸、搜罗最备”(孙志祖《谢氏后汉书补佚》严元照序)。今收录周 天游 《八家后汉书辑注》 (上海古籍1986年版) 一书中。
再次是薛莹 《后汉记》。《三国志》 吴书有传。莹字道言,沛郡竹邑 (今安徽宿县北)人。在吴时曾任秘府中书郎、左国史。降晋后官至散骑常 侍。其书散失甚多,今仅存有若干篇传,收见 《八家后汉书辑注》。
司马彪《续汉书》。司马彪字绍统,西晋高阳王睦之长子。历任秘书郎、 丞,又拜散骑侍郎。曾作注《庄子》、《九州春秋》,据《汲冢纪年》订补谯 周 《古史考》。其所著《续汉书》“起于世祖,终于孝献,编年二百,录世 十二,通综上下,旁贯庶事”。(《晋书·司马彪传》)在南北朝至唐初,一 直受世人所重。清人有辑本,又收载 《八家后汉书辑注》 中。
华峤《后汉书》。华峤,《晋书》有传; 字叔骏,西晋平原高唐 (今山 东禹城西南)人。史称他“博闻多识,属书典实,有良史之志”,他因《东 观汉纪》烦秽,于是遍览秘籍,著成此书,编为帝纪12卷、皇后纪2卷、 十典10卷、传70卷及三谱、序传、目录,共计97卷。其中10典经其子 相继整理而成。此书的特点一是将皇后编为纪,以次帝纪; 二是仿 《尧 典》而改志为典。书成之后,在当世流传,与《史记》、《汉书》和 《东观 汉纪》并行天下,深受后人所重。唐人刘知几说当时流行的后汉史书中, “编年者四族,创记传者五家,推其所长,华氏居最”。(《史通·古今正史 篇》)正是华书有较高的质量,范晔著其本书时亦将华书视为重要蓝本,吸 收了不少华书的成果。今本华书为辑本,仅存数卷,亦收《八家后汉书辑 注》中。
谢沈《后汉书》。按《晋书》本传,沈字行思,会稽山阴人,不喜仕宦, 博学多识,明练经史,又研精坟籍。曾撰有《晋书》30卷、《毛诗》、《汉 书外传》及诗赋文论多卷,但这些与《后汉书》100卷后世均佚,今存者 为清人辑本。《八家后汉书辑注》亦有收载。
张莹《后汉南记》。张莹亦晋人,但史其传。只知他任过江州从事。 《八家后汉书辑注》仅存和、安二帝及刘、马援、郭丹、樊重、阴庆、荀 淑、陈蕃、魏应、服虔等人的片言只句。
袁山松《后汉书》。据《晋书》本传,袁系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籍 贯,是袁宏从弟,曾任东晋吴郡太守,后死于孙恩反叛之中。袁书志书较 他书为全,从现存所见有律历、礼仪、祭祀、天文、五行、郡国、百官、艺 文等志,而艺文虽已全佚,但在诸家后汉书中独具,应有较高的价值,可 惜范书并未采纳。今收《八家后汉书辑注》。
袁宏《后汉纪》。袁宏字彦伯,阳夏人,《晋书》有传,其官至东阳太 守。曾撰有 《竹林名士传》3卷及诗赋诔表杂文300余首。所著 《后汉 纪》是综合当时诸书而成,他在自序中称“因前代遗事,略举义教所归,末 吏区区,注疏而已。”这是自谦之词。后人对其评价还是很高的。此书今有 传辑本。
张璠 《后汉纪》。《三国志》裴注有载其事略。璠曾为晋令史。所撰 《后汉纪》似未完成,史称该书“辞藻可观”,但后世流传不广,且早佚散。 今仅存于他书之中,清人有辑本,《八家后汉书辑注》亦有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