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时期,郑榕又分别参加了电影《茶馆》和大型电视剧《西游记》的拍摄。虽然刚刚拍完电影《丹心谱》,经历了从舞台到银幕的“跨越”,但一向对自己严格要求的郑榕仍然一丝不苟,并和以往一样,坚持对角色的创作认真进行总结。
郑榕(左四)与电影《茶馆》导演谢添等人
郑榕(左)与《西游记》导演杨洁等人
首先是在开拍前,郑榕就认真看了舞台剧的录像。接着,又像拍电影那样,通过“照镜子”找自己在表演上存在的问题。
但电影毕竟不同于话剧舞台,电影中,导演想点明常四爷会武艺,故增加了摔倒二德子的戏,以让常四爷的精神状态更年轻一些。但是当时郑榕已经58岁了,要知道在银幕上老演少是很困难的,更何况银幕不像在舞台上,形象气质对人物起着决定作用。
郑榕决心努力克服这些不利的因素,再加上北影著名化妆师王希钟的帮助,郑榕果然在第二幕中塑造的常四爷显得比舞台上更年轻也更深沉,第三幕更是塑出一个非常理想的常四爷老年形象来,无形中为电影《茶馆》增加了艺术真实感。郑榕更是觉得自己是大大增强了对表演艺术的信念。
郑榕还看到,为了拍好《茶馆》这部电影,谢添导演废寝忘食,倾注了全部心血。他知道谢添导演对《茶馆》有着深厚感情,并对大家说,自己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把这么好的一出戏给后人留下来。谢添导演确实按他说的做到了。特别是最后拍摄三个老头的一场戏时,谢添导演设计了一个长镜头,从王掌柜头部透视常四爷和秦二爷,依次显示三位老人对自己一生的回顾,既保留了原著的精华,又发挥了电影艺术的特点,剖析出人物的内心活动,进而获得舞台上难以取得的效果。
在当年电影评选中,电影《茶馆》获得“荣誉奖”,这无疑离不开导演谢添的努力。
1982年,作为表演顾问,郑榕加入了电视剧《西游记》剧组,并应杨洁导演之邀,在剧中出演太上老君。电视剧播出后,荧屏上的太上老君给广大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郑榕也由此被更多的观众熟悉和喜爱。不过提起自己加入《西游记》的拍摄,郑榕感触最多还是导演杨洁的工作魄力和很多演员的敬业精神以及一些拍摄的经历。
原本《西游记》的表演顾问是“人艺”著名演员董行佶,但当时正逢《廖仲恺》导演力邀他出演廖仲恺,杨洁导演只得“忍痛割爱”。于是董行佶将郑榕推荐给了《西游记》导演杨洁同志。
早就耳闻郑榕“大名”的杨洁导演当然很高兴。因此她不仅非常热情地接待了郑榕,除了让他担任了《西游记》的顾问,还让他在剧中出演了太上老君。郑榕是在1982年9月中旬来到剧组的,10月就去了成都青城山参加了《西游记》第八集《偷吃人参果》的拍摄工作。
1983年8月,他们在北京拍了“南天门”的戏。10月至12月又去了山东益都、潍坊、青岛、济南等地拍摄《高老庄收八戒》。1984年5月去了汕头、上海、苏州,拍摄完成《困囚五行山,厄途逢三难》一集。又在8月回到北京拍摄《丹房盗丹》和《瑶池盛会》。此外郑榕还和剧组一起去了泰山、崂山,说起来,《西游记》拍摄的景点遍及了全国名山大川。
郑榕在剧组中也结识了不少新的朋友,首先就是导演杨洁。郑榕觉得她是一位很有魄力导演,面对各种困难,她从不畏惧,对工作也抓得很紧。有一次在工作时,她突然昏倒,但仍然爬起来坚持工作,让大家都很感动。
还有孙悟空的扮演者章金莱,他是绍剧著名表演艺术家六小龄童的爱子,年方25岁,却从不怕苦。取经路远,拍摄任重,炎夏黏上面罩,翻跳武打,汗水流不出来,每天早上还要比别人早起练习基本功,他却从不说什么。
演八戒的马德华也是一个从不叫苦的人,他是北昆的演员。在崂山拍《背媳妇》一场戏时,他戴着面罩和大肚子,背着人在乱石山坡上爬跌,却一直坚持拍到导演满意才罢。演高小姐的是山东京剧团的演员,叫魏慧丽,表演猴王假扮小姐的戏时进时出,异常出色,和演高夫人的高玉倩配合得相得益彰;儿艺的王羊扮演仙童,也是活泼天真。
作为《西游记》的表演顾问,郑榕对《西游记》也给予了很好的评价。他认为,《西游记》的表演,是博彩中国戏曲、话剧、电影等姊妹艺术之长,并熔为一炉,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一部戏。此外,剧组还吸收了电影、电视、话剧、戏曲界的许多著名演员参加拍摄,使该片增色不少。
如今,《西游记》首播已过去30余年,但很多观众仍然忘不了当年郑榕扮演的太上老君。提起来,郑榕却觉得没有什么。2015年5月,郑榕在接受《法治晚报》“文娱︱人物”栏目记者采访谈到扮演太上老君这一角色时,仍然十分谦虚。
法晚:您大概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拍电视剧的。很多观众对您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西游记》里的太上老君。
郑榕:其实在我自己来讲,演那个是比较容易的,像话剧《龙须沟》才是最难的。
法晚:不过因为太上老君,很多人开始认识您。
郑榕:对,现在很多人认识我就是因为太上老君,尤其是你们这个年龄段。
法晚:您在一次采访中说,如果现在再选一次角色,还是太上老君最合适。
郑榕:当时真没想那么多,杨洁定了导演《西游记》,就请董行佶去做表演顾问。董行佶答应了,就在这个时候广东制片厂请董行佶去演廖仲恺,当时很关键,是一个主角,所以董行佶就跟杨洁告假,就把我介绍过去了,说他去不了,让郑榕去。
我去是作为表演顾问的,他们拍戏,我在旁边拿一个板凳坐着,说两句。那时候的演员绝大部分是戏曲演员,对戏曲咱也不懂,顶多提一些建议,起不了很大的作用。后来到中间的时候,说让我演太上老君,我说行。杨洁对我特别客气,后来开会的时候,在那种场合对我评价很高,其实我在里面没起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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