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井》

《葵花井》,又名 《赵月红》、《鸡笼山》,黄梅戏传统正本戏36大本之一。 《黄梅戏传统剧目汇编》第6集著录项雅颂述录本,《安徽省传统剧目汇编· 黄梅戏》 第6集刊载余海先抄本。
《葵花井》 全剧共分为辞亲赴京、考场应试、金榜题名、奉旨镇边、家书 遭劫、婆母成疾、割股救母、含冤负屈、描容寻夫、强人出山、被掳逼婚、落 难南牢、计逃囚笼、虎口脱险、长河阻凶、店家传书、相府遇害、玄母追魂、 地狱回阳、夫妻重逢、禁子投军、迎接太公、合家团圆23场。
主要人物有: 高年登 (小生)、赵月红 (花旦)、杨氏 (老旦)、焦大林 (老生)、梁宰相 (老生)、梁秀英 (花旦)、梅香 (小旦)、店家 (小丑)、周 风山 (花脸)、喽罗 (数人)、陈静 (小丑)、王翠花 (彩旦)、船家 (老生)、 玄母 (花旦)、仙童 (小生)、太监 (杂)、下书人 (杂)、草上飞 (杂)、祖 先 (老生)、鬼禁婆 (彩旦)、导首 (四人)、盲人 (三人)。
南北朝时,陕州宜昌县高家庄举人高年登,出身寒门,父亲早逝,母亲含 辛茹苦,艰难度日,把他抚养成人,娶妻成家,生活十分清苦。他天资聪敏, 勤奋好学,踌躇满怀,从小就立志进京求取功名。这年恰逢大考之年,历经十 年寒窗之苦的高年登,有心赴京应试。考期临近,无奈家景贫穷,身无半文, 高年登焦急万分,忧心如焚。急难之时,邻居焦大林太公赠银相助,他辞别母 亲杨氏、妻子赵月红,匆忙启程,上京赴试。
高年登风尘仆仆,不辞辛劳,终于如期赶到京城应试。他从京试到殿试, 连中三元,被皇上御笔钦点头名状元,金榜题名,名扬天下。参师拜相时,梁 宰相见高年登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意欲将他招为女婿。高年登以家中早有妻 子赵月红为由婉言谢绝。梁宰相恃强凌弱,将女儿秀英强许给高年登为二房。 婚后,因边廷出现骚乱,频频告急,新科状元高年登被皇上封为元帅,奉旨领 兵前去镇守边廷,平息外患,旨到之日,即刻起程。
高年登进京赴试,离乡数月,思念家乡亲人之情日盛。高中后本打算派人 回乡报喜,无奈节外生枝,面对梁宰相官高位显的特殊身份,高年登不敢得 罪,只好顺从,听任摆布,而后再作打算。奉旨启程赴边之日,高年登派人携 带他的亲笔书信前往宜昌报喜,向亲人表示问候。时强人周风山在鸡笼山陡壁 崖占山为王,独霸一方,打家劫舍,残害庶民。下书人送信途中,遇周风山手 下喽罗草上飞,被当作 “肥羊” 而惨遭杀害,高年登的家书落入强人之手。
高年登离开家乡,杳无音信。母亲杨氏、妻子赵月红终日以泪洗面,苦盼 年登平安归来。此时宜昌连年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婆媳二人靠啃草 根、吃树皮艰难度日。频繁的旱灾,加上思儿心切,杨氏不堪煎熬遂忧郁成 疾,一卧不起,危在旦夕。赵月红坚守贞操,不辞劳苦地侍奉年迈的婆母。看 着枯瘦如柴的婆婆奄奄一息,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情急之下,赵月红想 到 《割肝救婆》 的孝歌故事。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搏一次,仿效古人割股肉 熬汤奉养婆母,企盼有奇迹出现,孝心感天动地。杨氏喝下赵月红端来的荤 汤,顿时感觉气爽神怡,病体渐复。不知内情的婆母再次向媳妇讨要荤汤,赵 月红不由得黯然泪下,暗自伤心。如若实情相告,倘若婆母病情有个好歹,对 不起丈夫,无奈含泪隐瞒实情,因而遭到婆母的误会和责怪。
当杨氏从焦大林口中得知是儿媳割股肉熬汤搭救于她,心疼无比,泪如雨 下,终因忧伤攻心,在饥寒交迫中病故。赵月红囊空如洗,无力收殓婆母,危 难之时,又得焦大林帮助,买回棺木将婆母安葬。自己描画公公、婆母容像背 在身上,含悲忍泪去京都寻夫。途经鸡笼山被山大王周风山抢去,要作压寨夫 人,月红誓死不从。周风山只好将她暂押南牢,命禁子张静、王翠花夫妇劝 婚,幸禁子夫妇是月红同乡,对她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心生恻隐之心,冒着 生命危险设计救她逃出山寨,并赠银助她进京寻夫。
赵月红来到京城,住在城郊的王家客栈。她从店家口中得知,三年前高年 登进京赶考,也是住在这家客栈,而且中了头名状元,并在梁相府招了亲。赵 月红闻听店家所言,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丈夫三年没有音信,是做了高官,在 京城自图安乐。她为丈夫昧着良心,抛妻弃母而气愤至极。在店家的帮助下, 赵月红修书相府,要向丈夫当面讨回公道。梁秀英闻讯,命丫鬟梅香带凤冠霞 帔到客栈将她接进府中,以礼相待,月红大孝在身,拒绝穿戴凤冠霞帔。来到 相府月红方知丈夫已镇守边廷多年,梁秀英备酒菜为赵月红接风,丫鬟梅香为 讨好小姐,暗中在鸳鸯酒壶中下药将她毒死,并将尸首丢进葵花井中。
经九天玄母娘娘搭救,仙童带月红行游了阴曹地府十殿后,回阳复活。玄 母赐她兵书宝剑,教了十八般武艺,嘱她到边廷寻夫。高年登在巡营中见到赵 月红,她向丈夫诉说了别后的不幸遭遇,让高年登深感痛心疾首。为报答焦太 公的恩情,高年登派人将他接到帅府,共享荣华。正当夫妻重逢时,鸡笼山禁 子夫妇因救月红脱险受牵连,无容身之地,来边廷投军。
《古典戏曲存目汇考》 载: “《葵花井》 此戏未见著录。明万历年间广庆堂 刊本,远山堂《曲品》 著录此戏,列入无名氏。《曲海总目提要》 有此本,谓 ‘明初舶本,未知谁作。’ 舶按: 北京图书馆藏有明刊 《高彦真葵花记全传》, 疑即此本。日本 《舶载书目》 有 《孟日红葵花记》。标记: 钱塘高一苇订正, 则必此本无疑,亦为高氏重新改定之本。《歌林拾萃》 中录有此剧佚曲……”
《古典戏曲存目汇考》 亦云: “明唐振吾刊本。按北京图书馆藏有明刊 《高彦真葵花记全传》。演高彦真、孟日红事。前半全袭 《琵琶记》,后半日红 入京寻夫,被梁相鸠毙,返魂重生,受神书宝剑,立功报冤,竟入荒诞。以梁 相埋日红于井中,种葵花其上,即为标目。事无所据,远山堂 《曲目》 有此 目。《曲海总目提要》 云: ‘明初旧本。’ ”
《中国戏曲曲艺辞典》 载: “《葵花记》 全名 《孟日红葵花记》,传为明纪 振伦作,一说 ‘高一苇订正’。写南北朝高彦真进京赴考,其妻孟日红在家孝 顺婆母,割股疗亲。婆母死后,竭力营葬。然后进京寻夫,时高已被迫娶丞相 梁新之女。梁计用药酒将孟毒死,弃尸井中。孟得神佑复生,并获神书宝剑, 从军立功,回朝奉旨勘问高、梁诸人。最后以孟惩办梁新、宽恕高及梁女,与 之同居为结。剧本前半模仿 《琵琶记》,后半则与 《赛琵琶》 中秦香莲相似。 近代戏曲如秦腔、汉剧、川剧都有同题材剧目。传奇原有明刊,已毁于 ‘一·二八’ 事变,近年又有发现。”
花鼓、采茶戏的《葵花井》有不同路子: 月红脱险后上京,高年正不认, 将她用乱棍打死,投入水中,复为鸡笼山禁子所救,收为义女。后高年正削职 为民,流落行乞至月红处,月红痛责高年正不忠、不孝、不义,经禁子周旋, 夫妻团圆。后皇恩大赦,高年正复官。
黄梅戏《葵花井》,源于明传奇 《葵花井》,增加了赵月红路过鸡笼山的 情节。塑造了禁子夫妇两个善良人物,较传奇不足的是: 将梁相或高年正毒死 其妻之事,完全推在丫鬟身上,从而冲淡了赵月红与梁相父女之间的矛盾。
随州花鼓戏《月红割股》,言及它是真人真事编写。本事与黄梅戏《葵花 井》 大致相同。据《襄阳市戏曲资料汇编》 载: 《月红割股》,又名 《鸡笼 山》,故事发生在宋代白麻移城县 (现随州高城区)。该剧条目后,附有民间 传说《高梁枕和孟月红》: “六百年以前,白麻移城县汇龙山下,住着一位富 豪人家,高姓。父高明福,母杨氏,子高梁枕,媳孟月红。高梁枕自幼习武, 善耍‘兔娃趾’ (一种兵器),月红温柔贤良,幼读诗书,夫妻双双,文武全 才。这一年皇上开科,招纳武举,梁枕赴京应试,一去三年,婆母病逝。父高 明福遣儿媳进京寻夫。孟月红至忤水关 (现随州市殷店区),遇鸡冠山大王, 被掳上山,欲威逼成婚。月红言母孝在身,需用整猪、整羊祭奠后方可成婚。 鸡冠大王应允,将月红关在女牢,遣人下山买猪羊。守牢禁子夫妇乃月红同 乡。男禁子奉命下山,鸡冠大王给令旗一面,上写: ‘令出山摇晃,神鬼让四 方。南牢一禁子,下山买猪羊。’ 夫妻二人便将 ‘买猪羊’ 三字改为 ‘送姑 娘’,遂将月红送下山。月红赶到京城,正逢皇王文科开选,便改换男装上殿 应试,得中状元。后在相府遇夫高梁枕,诉说前情:原来高梁枕武科应试,得 中了头名武状元,为潘相强留为婿。夫妻二人遂上金殿,说明隐情。圣上宽 恕,将文武科状元,加于高梁枕一身,恩准衣锦还乡。高梁枕为母修庙祭奠, 起名 ‘慈氏寺’。后世为记高梁枕功德,将 ‘慈氏寺’ 易名 ‘高城寺’。今 ‘高城寺’ 毁,遗址犹存。”
鄂东^①采茶戏、鄂南^②采茶戏、武宁采茶戏、九江^③采茶戏、景德镇采茶 戏,辰河高腔,东路子花鼓戏、岳阳花鼓戏、常德花鼓戏叫 《葵花井》; 皖南 采茶戏、襄阳花鼓戏、随州花鼓戏、北路子花鼓戏、福建三角戏叫 《鸡笼 山》;孝感府河花鼓戏叫《月红割股》; 泗州戏、吉安采茶戏叫《割肉救母》, 柳琴戏有《孟月红割股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