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剛案,傅孟真先生此函,從民國十三年一月在德國寫起,直寫到十五年十月歸國,船到香港爲止,還没有完。此函的後半,是他對於古史的意見,分爲:
(1)試想幾篇《戴記》的時代,
(2)孔子與《六經》,
(3)在周、漢方術家的世界中的幾個趨向,
(4)殷、周的故事,
(5)《春秋》與《詩》
諸章,極多新穎的見解。但他自以爲多年不讀中國書,所發的議論不敢自信,不願發表。我的意見,則以爲我們既向時代的光明走去,處處在荆榛中闢路,只求大體不錯,不必有如何精密的結論。我們正該把自己想得到的意思隨時發表,以博當代學者的批評,好互相補益匡救。故中山大學的《語言歷史學研究所週刊》既出版,即以付刊。傅先生見之,終不以爲可。現在編《古史辨》第二册,重違其意,只得節去其對於古史之意見。希望將來上列題目俱有改定稿時,仍給本書發表,因爲此函開頭時早已把“季子挂劍之義”自比了。
十九年四月九日記。
*原載《古史辨》第二册,樸社,1930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