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犁中篇小说《村歌》:新型劳动妇女的赞歌

《村歌》是孙犁的第一部中篇小说,5 月6 日和12 日,发表在《天津日报》,10 月,小说由北平天下图书公司出版。小说以1946 年中共中央发出《“五四”指示》以后的土改斗争和1947 年5 月土改复查前后为历史背景,反映了冀中平原上的张岗村的新生活。小说主人公双眉俊俏、聪颖、泼辣、能干,别人一天卸一个半布,她一天能卸三个,是个织布能手;她既有组织能力,又有文艺特长,她使张岗村的剧团在方圆几十里内都有名。但是她身上也有明显的弱点:骄傲自满,瞧不起别人,尤其是瞧不起那些不如她的人。因为“她又好说笑,好打闹,好打扮”,加上她妈年轻时名声不好,父亲开个小店,因而有关她的谣言在地主分子的作祟下四起,她被撤了妇女自卫队长的职务,但在邴区长的支持下,她又组织了一个互助组,尽管组员是由王同志故意安排的落后妇女,但她最后还是把互助组带成了先进典型。在土改斗争中,双眉不断克服自己身上的急躁等弱点,成为一名新型的、进步的劳动妇女的带头人。小说没有从正面去描写土改中激烈复杂的阶级斗争,而是摄取土改斗争中的一些生活细节和片段,塑造了双眉、邴区长、李三、王同志等人的形象,通过这些人物所带来的新的矛盾与新的斗争,说明农民生活和思想发生的可喜变化,同时也艺术地提出了党在新形势下进行群众思想工作所面临的新的难题。小说塑造的其他人物也给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比如邴区长脚踏实地,王同志爱主观判断、爱听信谣言,李三勤劳能干、讲求方法,大顺义保守迷信等。小说具有浓郁的散文味,有一股清新明媚的韵味,它不是靠故事情节来组织结构,而是用散文般的抒情语言来联络作品的内在精神;它往往在短小的对话或简练的描写之中传达了一种意境,从而给人以美的享受。整个小说充满了诗情画意,这是孙犁小说的一贯风格,也是他的小说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