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溪诗馀自序》
2020-12-04

该词集有南京图书馆藏清抄《宋金元明十六家词》本、国家图书馆藏清汪氏又次斋抄《宋元十家词》本、《四印斋汇刻宋元三十一家词》本等。王炎生于1138年，序中有“予为举子时……逮今又五十年”语，则此序言当作于1208年前后。该序对词的起源、词的风格特色等问题提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见解。序中认为，词来自歌曲，自然带有“曲”的特色：“古诗自风雅以降，汉魏间乃有乐府，而曲居其一。今之长短句，盖乐府曲之苗裔也。古律诗至晚唐衰矣，而长短句尤为清脆，如幺弦孤韵，使人属耳不厌也……盖长短句宜歌而不宜诵，非朱唇皓齿无以发其要妙之声。”这就是说，词是乐府曲的后代，其特色是适宜于歌唱而不是朗诵。序中又提出了对于词的风格要求：“长短句命名曰曲，取其曲尽人情，惟婉转妩媚为善，豪壮语何贵焉？”但一味地追求“婉转妩媚”，又会产生“字字言闺阃事，故语懦而意卑”的流弊。因此，就要在婉转妩媚与乐府的风雅传统之间，寻找一个适当的平衡：“不溺于情欲，不荡而无法，可以言曲矣。”就是说，既要“曲尽人情”，又不能沉溺其间；既要婉转妩媚，又不能放荡而离开礼法所允许的范围。王炎的见解在南宋中后期词坛上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南渡以后，苏轼的豪放词风终于得到了很多人的承认，有时甚至是很高的评价，随后辛弃疾、陆游等人的“豪壮”词逐渐成为一种风尚，但同时也产生了叫嚎粗嚣之弊，这样，认为词仍然当以“婉转妩媚”“曲尽人情”的意见，又逐渐占了上风。王炎的这篇序，就是这一背景下的产物。